拜拜啦。

【赫海】两个孩子吻世界

#大概是冬日恋歌







      冬天太冷了。人的体感温度必须依靠厚重的衣物保持,神经也像缓慢延迟,起不来床,出不了门,李东海本来体质就差,动不动就感冒哑嗓,李赫宰总是在冬天如临大敌,因为一个不小心,他的小朋友就要奄奄地带上口罩、没精神地靠在他身上沉沉闭眼。




      这次李东海本来就有点小感冒,临走之前,李赫宰左一句右一句地叮嘱他:再冷一点穿里面衣柜里的大衣,在家也要好好戴帽子,冷的话把地暖打开裹好被子。李东海全都应下说好,带着点脆脆的鼻音,李赫宰蹲在地上收拾行李,李东海就像只考拉一样趴在他身上压着他,下巴埋入他的肩窝。




      李赫宰和家人一起去希腊旅行了,早早说定了的事情,李赫宰问李东海要不要一起去,李东海说下一次吧。那时李赫宰闭着眼快要睡着,提起计划问小朋友的想法,李东海一发声他就知道李东海又在小小伤心,李赫宰没说什么,他把被子又扯了扯,完完整整地裹住李东海,手习惯性搭在他的腰上,微微收紧,搂着一起入睡了。第二天醒来李东海在他的怀里喊他,说下次一起去吧,然后装酷起身,而李赫宰只觉得他可爱。




      李东海已经习惯了和李赫宰的分离。他们生活在一起,但也有自己喜欢的、愿意为之奔走的事情,不是谁离不开谁,只是完全需要,不需要刻意去强调。李赫宰不在家的时候,李东海还是照常过自己的生活,只是把平时放在那个人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,窝在小帐篷写写歌,到健身房健身,或者自己开车出去走走,到教堂做礼拜,又或者仅仅只是停在汉江边上,看着那随着城市灯光粼粼荡漾的河面。他以前总喜欢去haru,在店里待一会儿,再带一杯咖啡回家。不过这次他没怎么去了,无他,太冷了,他受不住,就在家里躺来走去,偶尔直播一下,和粉丝们聊聊天。




      李赫宰有时候会给他发讯息,一些从前他说的、没有意义的、在网络上都可以搜索到的照片,有外国孩子在阳光下追着的彩色泡泡,有喷泉人群前怡然自得的海鸥,或者只是宽广海面前静静放着的淡色水杯。十几年来,李东海还是那样,笨笨地装着傻,全心全意的交付,而李赫宰则随着年岁的增加越来越坦然舒适,以前说不出口的话,现在也能尝试罗曼蒂克地传达给家里的小朋友。收到讯息,李东海一般就直接给他回电话,听李赫宰说说今天的旅游日记,又提起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事儿,李赫宰要赶往下一个地点的时候,他们就说再见,利落地挂掉电话。




      而人类的恋爱总是浪漫动人的,就像李东海依然在北国寒冬为大陆彼岸的那个人而心动,李赫宰依然在放松之余为家里的小朋友牵挂一样,每一个生活时分,都无比温情安宁。李赫宰在外国待了有一段日子了,李东海昨天通话的时候问他什么时候回来,李赫宰说就这两天吧,李东海在电话这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,屏幕上李赫宰只是一脸嫌弃地喊他“帕布呀”,带着藏不住的笑意,只是两个傻瓜的傻瓜爱情罢了。





      冬天天色暗的早,今天好像比昨天还要冷一些,李东海穿戴完毕,独自驱车前往教堂做礼拜。到那儿的时候,教堂周围暖黄色的灯都已经尽数打开了,在冬日的雾气里,像是一座天城,李东海停好车走进教堂,圣音仿佛已渐渐响起,背影后的天空模模糊糊地下了一片雪花。




      从教堂出来的时候,整片大地已经被雪白覆盖了,而空中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小雪,门口离他的车还有一点距离,李东海呼吸间吐出白气,眼睛微微湿润,他站在立柱屋檐下,思考要怎么回到车上。突然一辆车冒着雪,开着灯从教堂大门驶到门口停下,车辆灯光被雾化柔和,轻轻地打在站立着的李东海身上。李东海原本就被冻得不行,光一照他闪了闪眼睛,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。而李赫宰一身大衣,戴着帽子围巾,撑伞下车站定,他站在台阶下,透过扬扬的雪花,借着车灯看着那个抬起手抹着眼泪的小朋友。





      李东海用冻红的手指蹭了蹭眼角的泪水,一抬眼就看到那个在希腊阳光下沐浴了许多时日的李赫宰。他站在教堂高阶之上,那个人撑着伞站在台阶下,微微仰着头,大半个脸都被刻意遮蔽,眼睛却定定地盯着他笑,喊他名字的时候呼吸水汽融在白色里,声音小的让人听得很艰难。




      但李东海就是听到了。




      他看着李赫宰撑着伞一步一步走上来,从车前冷冰冰的白灯踏进教堂暖融融的黄色灯影中,站在他面前,伸手牵过他的手,拉着他并肩,把李东海冷冰冰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,李东海有些惊喜,问他怎么来提前回来了,李赫宰就回说玩得差不多,爸爸妈妈说想回来就回来了,李东海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,李赫宰又笑着说你的所有我都知道的呀。





      他们就这样相互依靠着、欢声笑语地走下台阶,教堂门已经关上,身后的教堂高大威严,耳鸣时仿佛还有纯净的歌声。这个地方好像不该出现这两个人,又好像应该为他们见证,在首尔的第几场雪,相爱的人再见面,牵着手走过白头。





      李东海坐上车、吹着空调才清醒一点,他转头看着开车的人,心里像是被挠了似的,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,又被李赫宰抓住手握紧,李东海问那我的车停在教堂怎么办啊,李赫宰说傻瓜李东海呀让昌洙过来开回去不就行了吗,李东海应声说噢,然后又问我们现在回家吗,雨刮器拂去掉落下来的点点雪花,其他车辆的鸣笛声此起彼伏,城市安宁而嘈杂,然后他听见李赫宰说:




      “对啊,我们回家。”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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